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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用阿扁總統的世說新語:
「我這短短一生,糗事不斷,所為糗事,真可謂『罄竹難書』!」
小學一年級要做鏡子的光線折射,以及凹凸透鏡對陽光的反應。
老師要我們一人帶著一面鏡子到教室外利用陽光折射光線到牆上。
平時輕易可得陽光折射光影的我,那天不知為何始終無法完成要求。
老師一個一個巡視檢查,但是,到我這裡就是卡住無法折射,
火了,一巴掌往我臉上呼了過來,生平第一次慘遭摑掌處分,
老師大約被太陽曬昏了,生氣的一直罵人。
所有人都投射驚懼的眼光瞄著我,深怕自己成為下一個目標。
小小心靈在巴掌呼過來的剎那裂成碎片在風中飄揚~
<場景更換成一片漆黑的夜晚,一個小女生瑟縮在牆角哭泣>
喂,回神~
想哭不敢哭,怎麼辦?眼睛連眨都不敢眨一下,撐到下課。
當時,窘迫到真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幾乎每個小六升國一的學生都會在暑假補習英文數學。
我也不例外的跟著同學一起去補數學。
有天下課,天空飄著細雨,同學飛快騎著腳踏車像風火輪般走遠,
怕趕不及,迷了路回不了家,我在後頭拼命追趕。
衝的急了,沒意想,過了馬路,前頭一輛大型拖板車緩行著,
天雨路滑,來不及剎車,電光火石間,知道避不過滑進拖板車底命運…
腦海裡閃過的竟是小說情節形容的場景:
一陣轟然巨響,女主角騎著腳踏車滑進拖板車底下,
眼前一陣闃黑,女主角當場昏了過去!
於是,眼睛睜的老大,不敢置信下一秒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
有那麼一小段空白記憶,完全想不起來事情的發生始末,
但可以肯定的是記憶中沒有小說裡形容的巨響跟一陣闃黑。
待回神,毫髮無傷的我站在馬路上望著幾公尺遠的腳踏車。
旁邊一群人好心的七嘴八舌地問我是否摔傷,住在哪裡…
我卻望著我的寶貝腳踏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原本應該跟腳踏車把手垂直的輪子,這下整個九十度大轉彎,
硬生生的跟腳踏車把手平行。
正巧,這時騎在前頭的同學怕我迷路沒跟上,回頭找我,
看到這一幕都嚇壞了,回頭去補習班找老師幫忙。
老師到了現場,看見我呆立原地一動不動,交代了同學什麼事我不記得,
只記得老師要我坐上摩托車送我回家。
一路為了安撫我的情緒,不斷耐心詢問我家庭狀況。
我一顆心七上八下,哪顧的了老師提問,草草的簡短回覆。
回到家,老師要我進屋休息,獨自留在客廳跟爸爸解釋事情經過,
而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所有的人都在擔心我是因為驚嚇過度說不出話的同時,
我真正擔心的是:
那腳踏車可是花了爸爸很多薪水買的,萬一修不好,可怎麼辦好?
其他問題根本不在我心上。
不過,因為老師的陪同讓我免去一頓責罵。
我當時最窘,最想有人告訴我的疑問是:
事發當時穿的是裙子,翻滾之間可有穿幫?
國二時被推選當班長。
有天午睡剛醒,訓導室集合班長宣布事項。
當時的訓導主任鄉音極濃,我離主任有一段距離,又剛睡醒,
濃厚的鄉音實在聽的不太清楚。
大意就是佈達國三榜首王X頌的死訊,希望大家募款協助喪葬事宜。
回教室宣布,一向敬佩榜首的麗雀無預警的哭了起來,情緒不佳。
第一堂童軍課,老師除非要考試交學期成績了,否則都是放牛吃草,
任我們自由行動,隨便聊天,散步,運動,看書都行。
一上課,麗雀就跟老師報告榜首的事情。
老師剛到學校,邊踱步邊無限惋惜的說:
「真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這麼年輕,成績又這麼優秀…」
語氣中,充滿無限感慨。說完,麗雀又哭了。
老師一言不發的繼續在涼亭裡踱步。整個的氣氛是凝重沉滯。
一回身,有個男生從校門口走進來,正穿越大操場往教室走去,
老師望著那人背影,開口說話了:
「嗯,那不是王X頌,人好好的,誰說他死了?」
說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踱步。
麗雀回頭瞪著我看…
嘿嘿,不要怪我,我真的不認識誰是榜首,
如果那背影是榜首,那…究竟,到底…是誰?
隔天一早,訓導室又叫人集合,這回是榜首的導師說話:
「昨天集合大家是希望幫助捐款協助王X頌父親的喪葬費用,
王X頌要我謝謝大家幫忙,他希望把捐款捐給更需要幫助的人,
所以,麻煩各位回去轉告同學,不用再捐款了,
如果有人已經捐款,請退還給同學,謝謝大家。」
聽到一半,有如五雷轟頂,OMG~我怎麼會犯下這麼嚴重的錯誤!
想到麗雀的白哭一場,我還真不敢回教室面對大家。
高中因為新生訓練三天主動幫忙搬便當,當了兩年服務股長。
有一次,上課鐘響了,訓導處廣播集合。
我起身往訓導處以跑百米精神快步衝!
衝到教室轉彎處,不知道哪個缺德鬼灑水在磨石地板上,
害我整個人咚的一聲,雙膝跪地!
巧不巧,耳畔出現一聲驚呼,抬頭,主義老師就在我正前方!
旁邊還有別班的國文及化學老師都被我嚇到!
站起來說聲對不起,低頭走人!說有多糗就有多糗!
初戀男友臨出國出差前給了我媽媽家電話,約好回國後碰面。
過了預定回國時間沒出現,打了電話卻是故障。
年輕,賭氣,一把扔了電話號碼。
幾年後,遇見共同認識的朋友,一起喝咖啡敘舊,
說起當年,男友回國後,搭上酒駕司機開的計程車,
半夜撞上安全島,當場就走了。
原來,不是失聯,而是無法聯繫…
預想多年的答案竟是這樣一場陰錯陽差的生離死別。
明白事實的了然,勝過其他一切情緒。
心鬆了,大口喝了杯中開水,噎住,整口水噴了出來,
不打緊,還一路咳不停的引來其他眾人側目…
糗到不行的窘態…可真不是鑽地洞可以解決…
長大後,迷糊的狀況應該好些了吧?
恐怕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曾經被同辦公室離職的同事偷過錢包裡的錢,不習慣放太多現金在皮夾。
有次買完晚餐,錢包剛好沒錢,心想,晚上不會再用到錢,隔天再領。
吃完飯回公司,沒油了,怕一早來不及加油,騎車到加油站去加油,
結帳拿出錢包一看:完蛋,沒錢!忘記領錢再加油!
零錢包裡七拼八湊,湊不出125元零錢來!差3元。
加油站的工讀生酷酷的站在旁邊等我給錢,我只得窘迫的拼命湊零錢。
幸好,平時故意掉些零錢在包包裡,以備不時之需。
好不容易湊足了零錢拿給工讀生結帳,騎車離開加油站才醒悟:
「明明有信用卡可以刷卡加油的,我剛剛是在白癡個什麼勁啊!」
在百貨公司上班時,本館空間不夠,外租一間辦公室,
兩地相隔約150公尺,中間隔著一個人聲鼎沸,生意興隆的傳統市場。
一日,穿著綿T外加背心裙上班,本館打完卡後,悠哉走回辦公室。
坐定,處長回頭說:
「Maggie,妳跟我剛認識的時候差很多,在百貨公司上班果然變時髦了,
還會跟流行穿後V到腰的裙子上班耶!」
我心想,處長這個不愛戴眼鏡的大近視眼,哪隻眼睛看見我穿後V裙裝?
突然一陣涼風吹過,吹的我背脊發涼:
不是吧!我居然忘記將背心裙後面的拉鍊拉上來!
靠腰咧…我還悠哉悠哉走過大街,穿過傳統市場…
仔細認真的想一想,這輩子好像還真的沒有什麼糗事沒做過…
當然還有更糗的,不宜公開發表聲明的糗事,
糗事之於我,好似雙生兄弟連體嬰,幸好,遺傳父親堅忍不拔的個性,
再糗的事情都發生過了,終究練成一隻打不死的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