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日葵花語 : 愛慕、光輝、忠誠沉默的愛。
5.
報告出來了。
蔣天任不知道要怎麼跟石偉賢夫婦討論皓皓的病情。
略加考慮後,決定先從病房叫出石偉賢:
「偉賢,我們同學這麼久了,你相信我的專業吧?」
石偉賢心中一陡,兩手臂下意識的警戒在胸前交叉:
「病情不樂觀嗎?是什麼病?」
蔣天任雙手抱胸,兩眼直視石偉賢:
「目前的檢體報告結果是腦炎。」
「腦炎?腦炎?為什麼是腦炎?怎麼會得到腦炎?」
「石頭,你要鎮定,我不知道皓皓是怎麼得病的,但我現在需要你鎮定下來,心屏跟孩子都需要你來支撐,我跟 廖 醫師會盡全力搶救,但是你一定先要有心理準備,」蔣天任略一遲疑,決定和盤托出實情讓石頭有心理準備:「這孩子就算救回來了,智力也可能會受到損害。」
「盡全力搶救?你的意思是皓皓會有生命危險?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會變成這樣?好好的孩子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是不是弄錯報告了?」
看著蔣天任,臉神凝重沒有笑容,不容質疑的堅定神情粉粹了石偉賢的最後一線希望!再堅強的男人,聽見自己幼小的孩子正在與死神纏鬥,怎麼也無法忍住悲傷的情緒啊!
轉過身背對蔣天任,石偉賢靠著牆壁的肩膀不斷抽搐著。
蔣天任無話可說。只能陪在一旁。
腦炎?皓皓?
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得腦炎?
好一陣,石偉賢擦乾眼淚轉回身:
「先別跟心屏說,我怕她會承受不了,都快生了,我不想再節外生枝。」
心屏這時候已經懷孕八個多月,33週,隨時有臨盆的可能。
「我知道,所以先找你商量,但是你千萬要撐住,要有心理準備,等一下我跟 廖 醫師就得盡快安排將皓皓轉入加護病房,你想個說詞跟心屏解釋。」
「嗯,給我點時間想一想。」
石偉賢說著,眼眶又紅了:
「蔣天任,你一定要想辦法治好皓皓,我等一下先把心屏帶開,我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你一定要全程陪著他,不要讓他孤零零的進加護病房!」
說著,說著,聲音已經哽咽:
「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皓皓?蔣天任,你一定要幫我!」
石偉賢終於忍不住悲痛,抱著蔣天任,就在醫院走廊上放聲大哭起來。
病房裡的心屏一顆心不安的跳著,不停在病房踱步,腦海裡閃過千百個疑問:
為什麼這兩個大男人在病房外面講這麼久?有什麼秘密不能讓她知道嗎?是皓皓的病情起了變化嗎?不是說只是感冒腸胃炎而已嗎?為什麼皓皓住院這麼多天了,卻還不能出院?
懷著滿心疑問走出病房,看見石偉賢靠在蔣天任身上大哭,心屏一顆心都碎了:
皓皓,一定是皓皓出事了!
淚水隨即淹沒了視線,心屏腳步顛躓著走近這兩個男人:
「告訴我,是不是皓皓發生什麼事了?」
兩個大男人,被心屏的問話嚇到馬上分開,石偉賢趕緊抹掉眼淚:
「皓皓?沒事,醫院還在做檢查,因為孩子小,怕受到感染,天任等一下會把皓皓轉送加護病房。」
走一步算一步。
「沒事?沒事你為什麼哭成這樣?我拜託你們跟我說實話。我是皓皓的媽媽,我有權利知道孩子的病情。」
石偉賢伸手扶住心屏,極力安撫:
「天任他們要幫皓皓做進一步的治療,所以先住進加護病房,現在醫院就要幫皓皓轉入加護病房了。」
心屏不相信事情真有如石偉賢說的這麼簡單,他不是一個輕易妥協的男人,更不可能落淚,剛才的那一幕景象太驚人,心屏擔著的一顆心忐忑難安,腦海裡閃過上千種可能的狀況,她能想到最壞的狀況就是皓皓罹患癌症,不久人世。
想到這裡,心屏的兩腳一軟,鏗鏘清脆聲響在深夜的醫院走道格外刺耳,隨著聲響,雙膝已經癱軟的跪坐在地上:
「皓皓…媽媽的心肝寶貝…」
心屏越想越傷心,想到懷胎十月的孩子可能就要從眼前消失,不禁放聲痛哭:
「我求求你們告訴我實情。」
石偉賢跟著心屏跪坐地上:
「心屏,妳先別著急,天任會盡全力照顧皓皓的,妳起來。」
跪在地上的心屏已成淚人,不多時便哭厥了過去。
蔣天任迅速診視心屏的狀況,趕緊找來醫護人員將她安置到推床上:
「石頭,我先送心屏到急診室安胎,恐怕她這一昏過去會隨時臨盆,你先陪著皓皓轉病房,心屏由我負責安排,一有狀況馬上通知你。」
一夕間,兩個心愛的人都在病床上。
這邊是幼小的稚子,那一頭是摯愛的妻與未出世的女兒,石偉賢只得強打精神面對一切。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