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精算食材,火候,容器的廚師,


也總還是會疏漏那麼一兩件破壞完美的因素。


圖片提供hui的相片簿


 









13.


週末夜,一群十多個上班族在店裡用完餐又聊天坐到十二點,


石雲生好不容易幫宋思涵整理完廚房上樓,已是深夜近一點時分。


兩個人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細細品嘗宋思涵前一年釀製的烏梅酒,


靜靜的聽著恩雅的Watermark。


這麼悠閒美好的兩人時光,總要讓人生出錯覺,


彷彿幸福就是如此這般的容易,唾手可得。


忘了幸福背後,曾經付出過多麼慘烈的代價。


石雲生以隔天假日生意忙碌為由,理所當然留宿。


「這位工讀先生,本公司恕無法配合員工宿舍福利喔!」


「這位老闆娘,有哪家店的工讀生工作項目還包括牛郎服務啊!」


「石雲生!」


宋思涵心虛的出聲喝他,卻是兩頰緋紅,兩手又蒙上臉。


石雲生順勢將她摟在懷抱,下巴抵在她的肩窩:


「好啦,不逗妳!要妳休息出去玩又不肯,天天這麼忙,我捨不得!


 妳不肯休假,我當然一定要陪妳囉!」


宋思涵甜蜜蜜的笑著,老天爺再不能像此刻對她更好了!


這般體己溫柔的男人已經少有。


「好幸福喔!如果你早一點出現,我現在應該是在天堂101大樓了吧!」


「虧妳想的出來什麼天堂101大樓的!


 喂!就算不是帝國大廈,也應該是雲生大樓才對吧!


 有我石雲生在的地方,才會是妳宋思涵的天堂啊!」


「哈哈哈,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比我更厚臉皮的人!」


宋思涵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躺下來枕在他的大腿上:


「親愛的天堂先生,那就請你不要動,讓我小瞇一下下! 」


「喂,路人甲,想睡就到床上去睡啊?」


沒動靜,真的累了!


石雲生習慣了幫侄甥拍背抓癢,慣性使然,右手指頭輕輕的來回抓著背。


寤寐間,宋思涵口齒含糊的說:


「再右邊一點...下去一點...再下去一點...嗯,就那裡...」


邊說邊挪動身體,喃喃囈語的睡容像個小孩。


果然,不管大人還是孩子,睡著的,都是天使;醒著的,多半惡魔!


石雲生耐心的等到天使熟睡了,再輕輕將她抱到床上。


宋思涵蹭著枕頭調整到最舒適的位置後,呼吸勻稱的繼續睡沉了。


這個天使,睡的好安詳,好滿足。


忍不住依著她的身型在她背後躺下,將她緊緊抱住枕在自己的臂彎,


想著什麼時候才能天天在清晨露珠還在草地上,陽光溫煦的時刻,


就能看著心愛的人在自己臂彎中醒轉過來;


想著下班後進門,圍著愛人在廚房打轉,與她共同烹煮燭光晚餐;


想著,撫平她在愛情路上曾經遭逢的傷痛,白首到老。 


宋思涵三個字開始像印記一般烙在心窩上,飲食中,心肺裡,


工作一天中的喜怒哀樂只等著下班與她分享,


這才發現,自己的生活中,早已經習慣她的存在!


嗯,像呼吸!


 


 


夜裡,石雲生被一陣啜泣聲驚醒,以為房子裡有其他人侵入,


坐起來張望,一個人獨居太久,忘了身邊還有宋思涵。


幸好,沒吵醒她,卻也看到啜泣聲原來出自宋思涵。


眉頭緊鎖,皺著,眼睫毛濕潤,傷心的,壓抑著的啜泣聲。


整個人靠著他蜷縮成一團,倒抽氣的,專心一致的哭泣著。


做惡夢了吧?


下意識覺得應該把她從惡夢中喚醒,怕她心神被惡夢拉走,


像弗瑞迪電影那樣,變成一場又一場身陷泥沼,永遠無法轉醒的惡夢。


石雲生輕輕搖醒她。


宋思涵張開眼睛的瞬間充滿哀悽的眼神,


看清楚了是石雲生,沒有完全清醒的神志,哽咽著的聲音說:


「我以為你走了...」


挪動身子更挨近他,石雲生雙手將她緊緊抱住,


輕輕拍撫她的背,一邊出聲安慰。


宋思涵僵硬蜷曲的身體明顯放鬆了,眉頭伸展開來,


臉上的神情也鬆開,像哭鬧中的小孩嘴巴被塞進了心愛的奶嘴,


現出情緒遭挫受到安撫後的滿足,安穩的又睡著了。


究竟,是什麼夢境讓她這麼傷心?


白日裡面對眾人,那麼陽光燦爛,笑容滿面的一個人,


太陽下山後,高低起伏的山壑中,究竟躲藏了多少悲傷?


石雲生好想進到她的夢裡頭,幫她分憂解愁。


 


 


清晨醒來,懷裡的宋思涵正眨巴著一雙眼睛端詳著他。


石雲生攏了攏雙手,在她額上印上一吻:


「早安,惡魔!」


「我什麼時候又變惡魔啦?」


「就在昨天妳熟睡之後。」


「我做惡夢?我有打你踢你嗎?」


原來她記得做惡夢。


「沒有,不過妳哭的很慘,把我的衣服都哭濕了!」


「真的啊?」


宋思涵手撫上石雲生的臉頰:


「怎麼會有這種人啊?說謊的時候,這張俊臉還是一樣可愛啊?」


石雲生笑了,抵死不認:


「誰說謊啊?明明是妳自己哭的很悽慘!」


「那是因為我夢到你啊!」


「我是妳的天堂,夢到我應該要開心的啊!做什麼要哭?」


宋思涵摩蹭著埋在石雲生懷裡:


「我t很少做夢。


 昨天,夢到我在一個渡口,坐在一艘船上,船夫搖著長篙,


 船上有人,都是模糊的影像,船夫載著我們在河上面往返,


 我到渡船頭,應該要有人接我的,因為岸上都是我認識的人,


 可是沒有半個人來接我,沒有人看著我,好像我是陌生人,


 船夫於是又載著我划到對岸,周圍一片荒涼,


 我在河上面飄搖,好孤單,很害怕,


 所以哭了,哭的我好累好累。」


宋思涵抬頭疑惑的看他:


「我好像看到你跑到我夢裡...還是你有搖醒我?


 怎麼我覺得是被你哄睡著的,最後?」


石雲生把玩著她的捲髮:


「放心,夢境跟正常生活是完全相反的!


 所以,妳要擔心的是:我會一直黏著妳不放!


 再告訴妳一個秘密:我的另一個分身實際上是專吃惡夢的夜叉!


 老天爺派我來吃掉妳的惡夢,所以妳才會在夢裡看到我!


 以後做惡夢不用害怕,我會把它們一個一個都吃光光!」


宋思涵笑了,知道他在哄她。


一個男人這麼處心積慮的寵溺一個女人,就算僅是這一時一刻,


只要是發自真心,哪怕是哄拐騙人的蜜糖謊言,剎那亦永恆!


宋思涵主動吻住石雲生的唇,頰,眉眼,再回到唇。


石雲生聲音瘖啞的問:


「妳知道妳自己在做什麼嗎?不怕來不及開店?」


「開店?」


宋思涵嫵媚的笑著:


「不是要廢耕忘織嗎?星期天,來的及讓客人喝下午茶就好!」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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