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一切遭遇,自有其因果由來?
為何:善良的人總不見得獲得善終?
惡人:卻也總是不見有人整治?
究竟:誰訂的天理?
照片資料來源:大少爺的雲淡風輕
31.
吃飽喝足,就地墊著壽子的西裝外套,兩人反向躺在草坪。
夜空光燦,看不見幾顆星子。稀薄亮度隱約可辨出北斗七星。
一彎上弦月高掛,不遠處,一顆星星與月對望。
「壽子。」
「嗯。」
「你有沒有想要實踐,可是還沒能去完成的夢想?」
夢想?
壽子陷入沉思。夢想這兩個字遺失腦海久矣。
「有啊!年輕的時候有滿懷抱負,希望能夠功成名就,光耀門楣;」
壽子學早期電視短劇方芳飾演的高中生,刻意壓低聲音說話:
「爸爸,我回來了~我是一個年輕有為,有抱負的年輕人…」
還沒說完,笑了:
「真是奇怪,跟妳一起都忍不住要瘋瘋癲癲的,破壞我形象!」
「去去去!江山易改啦!最好是我害的,我跟你說正經話。」
壽子想了一下:
「我想要一個溫暖的家庭。每天下班回家有熱騰騰的飯菜可吃,
不用山珍海味,廚藝也不用很厲害,一般人家的吃食就好,
一個願意聽我叨叨絮絮日常生活中再平常不過的細碎瑣事也不厭煩的妻子,
就這樣,這樣就好。至於小孩,有沒有都無所謂。」
停頓十秒鐘。
「壽子。」
貓咪故意頓住不說話。
「嗯?」
果然如預期,壽子提高音量變成問句。
「你老了。」
「陳小貓!」
「有!」
「妳找死!」
「哈哈!這才是壽子嘛!什麼溫暖的家庭?根本聯想不起來啊!
踏了那麼多條船,沒見你靠岸過,成家?我很難想像耶!
這麼風流倜儻瀟灑的現代潘安,說要結婚成家?」
壽子想到晚宴上蘇真對他說的那些話,突然感到有些悲哀,更多氣餒。
蘇真質疑他對她的愛情!
質疑的原因居然是他們不曾同居,不曾肌膚之親!
難道這個世界上,兩性之間早就已經不存在「尊重」這兩個字了嗎?
「陳小貓!」
「嗨!」
「你眼中的我真的這麼差勁?」
貓咪回頭望了望壽子:
「幹嘛?認真啦?」
見壽子悶不吭聲:
「逗你的啦!差勁的人怎麼可能做我師父?」
右手托起臉頰,轉頭,側身半坐仔細打量,嘴巴念念有詞:
「眼睛雖然不是特大,內雙,還算有神,鼻子不是希臘鼻,可也算挺直了,
嘴巴大小適中,嘴唇…還OK啦,不是無情的薄唇,有點小方下巴,
不笑的時候小兇,笑的時候,有點白癡白癡的像小孩,」
貓咪躺回原位:
「說到脾氣也還好,說你神經大條,可又有些時候滿細心的;
說細心,又常常粗心大意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應該說你只在意你在意的事情,旁的,就算天塌下來也不太搭理。」
所以,蘇真才會離開。
聽貓咪這樣描述自己,壽子心裡仍是不好受。
「陳小貓,妳今天很討人厭耶!說妳自己出國的事啦!」
「出國?對齁,快沒時間了。」
貓咪坐起身來:
「你覺得去哪一國好?我想另外再學室內設計,也想專攻商業空間。
日本的精緻跟善於經營空間的功夫是我最想學的,畢竟跟台灣屬性相似;
可美國的自由開放,歐洲的古典與現代並蓄的美感…厚,好難選…怎辦?」
「怎麼辦?涼拌炒雞蛋!問問妳口袋裡有多少錢先!」
這個壽子,節骨眼上一刀斃命。
貓咪瞪了他一眼: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討人厭?」
壽子大笑:
「當我跟陳小貓在一起的時候!」
說笑歸說笑,壽子還是認真的跟貓咪討論起出國的計劃。
「所以,我的口袋只能還是認命的到日本上短大,學室內設計!」
話才出口,馬上舉起雙手伸向天際:
「沒關係,我陳小貓是九命怪貓,打不死的蟑螂!
兩年語文學校,兩年短大,出國四年,一定要絞盡腦汁想盡辦法,
不管用甚麼方法,就算偷學也要學出個名堂來!」
四年!
四年兩個字像當頭棒喝打在壽子腦袋:
意思是貓咪出國之後有將近四年時間看不到她?
四年!四年!四年!四年!四年…
四年串成一首繞樑音韻纏繞壽子腦海不能閒…
「就這麼說定了,妳趁最後這段時間,好好打點安頓好自己家裡的事,
日本,應該蔡耀謙那邊有認識幾個人,托自己人總是安心些,
找學校,找住宿,全都包在我身上,還抽空陪妳去視察參觀,
夠義氣了吧?不要再說我對妳不好喔!」
「那好!那我就先謝過師父了!不過,我要先挑明了說清楚:
你可千千萬萬不要給我找什麼時尚新娘學校之類的,
全部都是為了當新嫁娘準備的課程,還全女校!那我可是會翻臉!」
聽完貓咪的話,壽子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詭異笑容。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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