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摘自「中華民國兒童癌症基金會」
同事請產假,人手調配不足,我到現場代班,卻意外的遇見多年不見的老同事,一家四口出遊到美食街吃飯,應當是歡歡喜喜的場景,心底卻閃過一絲絲的憂傷。
大兒子今年小五,妹妹小一,身材都像父母,比同齡小孩高,兩個人不亦樂乎的繞著賣場的桌椅跑,追逐著哥哥折的紙飛機滿場飛。
大志和蘭妮一邊張羅點餐,一邊出聲喝止兄妹的奔跑。
「哥哥現在的狀況還好嗎?」
看著哥哥一路走過來的求醫艱辛路,到現在能夠自由自在活蹦亂跳,身為爸爸媽媽的感觸跟心酸煎熬,絕非筆墨可以形容。
「就還是這樣啊,差不多啦,醫生說病情已經比較穩定了,但是還是要定期回去檢查,做追蹤治療。妳沒看到?都小五了,還跟妹妹一樣貪玩。」
雖然語帶責備,眼底盡是包容與愛憐。
「妹妹一切OK吧?」
「嗯,這個妹妹可是我設計來的,還好妹妹一切正常沒問題,不然我就慘了。」
說完,蘭妮故作輕鬆的吐吐舌頭,呵呵一笑。
當年,兩個人的辦公室戀情從一開始就發展順遂,公事上是同事,下班後上夜專是學長學妹關係,雙方家長都很滿意對方,相戀三年後在兩家長輩們的祝福中步上禮堂,我們都是座上賓。婚後,夫妻一起經營租書店,租書店的佈置雅緻,溫馨明亮,吸引不少上班族跟學生前往租書。招牌上的店名還是取自我手寫的字,景氣好的時候,生意倒也平穩。
生下哥哥,因為一胎得男,沒有壓力,小倆口過了一段開心時光。
哥哥在三歲的時候發病,當地醫院群醫無策,沒有人敢斷言檢查報告,建議北送大醫院再做詳細檢查。
檢查結果出爐,卻是從未聽聞的視網膜母細胞瘤,亦即俗稱的「眼癌」。
乍聞消息,蘭妮幾乎哭瞎了雙眼,做媽媽的直覺反應總是責怪自己,所有原罪都往身上扛,認為孩子受苦都是她的錯,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面容憔悴。
當爸爸的也不好受,這麼小的孩子就要忍受一連串的手術和化療,兩個人在手術室外相擁而泣,談起病情眼眶泛淚。
有時半夜發病,一病就北送,不敢稍有怠慢。經濟壓力更重。
本以為術後情況良好,誰知,五歲時又檢查出癌細胞蔓延,需摘除眼球,植上人工義眼,到這時候,眼淚流盡,只能聽天由命。
哥哥的外貌除了眼睛有斜視現象外,跟一般正常的孩子沒有兩樣。
不安全感讓蘭妮心生再懷一個孩子的念頭。
大志不願意,太害怕悲劇重演,無法負荷。
還好老天爺聽見蘭妮的祈求,第二胎是個正常活潑的小女娃。
「既然癌細胞隨時都有可能蔓延擴及其他器官是未來無法避免的事實,我跟大志說好了,不管以後有多少時間,只要是在我們能夠陪伴哥哥的日子裡,一定要開開心心的度過每一天。」
道別後,蘭妮幽幽的聲調一直迴盪在我的心底,久久不去。
以下摘錄章節出自中華民國兒童癌症基金會:
http://www.ccfroc.org.tw/child/child_affection_read.php?a_id=21
什麼是視網膜母細胞瘤
眼球結構由鞏膜、脈絡膜及視網膜包成一個球體,內部充滿液體,稱為玻璃體,正前方則是水晶體,視網膜母細胞瘤是從視網膜長出來的一種惡性腫瘤(圖一)。
這種腫瘤比較罕見,但卻是兒童最常見的原發性眼內惡性腫瘤。它在胚胎時期就已開始產生病變,只是多數在出生時未被發現,大約80%的兒童在3~4歲左右才被診斷出來。視網膜母細胞瘤的發生率約為1/20000,無種族、地域及性別的差異,根據中華民國兒童癌症基金會的統計,其發生率在兒童癌症中約佔2.6%,其中20~30%為雙側性。另外,依腫瘤的表現,可分為單發性或多發性,前者是指單側眼底(視網膜)的單一腫瘤,後者則為單側或雙側眼底(視網膜)的多發性腫瘤。
祈求上天賜福給這群在病痛中受苦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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