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關的異想空間

16.

小楊小心翼翼打開辦公室的門打卡，這時間，貓咪應該在辦公室，

躡手躡腳地想避開貓咪，卻還是控制不住卡鐘的聲音。

喀擦一聲，引得坐在辦公桌看帳的貓咪抬起頭來叫住他：

「臭小楊！我平常待你不薄，幹麻整我？」

「我哪裡整妳了？我對妳也不錯啊！天天給妳做三明治煮咖啡，

　有吃有喝的，我哪兒對妳不好了？」

小楊打完卡，邊走邊念，走到貓咪身邊，拉開椅子坐下。

貓咪一下就將辦公椅往前一滑坐正，對著小楊舉起右手：

「你不提這個還沒事，來，把錢拿出來！」

「拿什麼錢？我又沒跟妳借錢？幹嘛給妳錢？」

小楊一臉茫然，一邊將斜背包從肩上扯下來放在桌上，

拿出三明治跟咖啡遞給貓咪。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死要錢的傢伙！連這個都要賭！

　你跟阿林他們打賭的事，我都知道了。」

小楊的表情由茫然一轉為大笑：

「誰跟妳說的？是哪個不要命的傢伙說溜嘴的？」

「是你跟阿林打賭的時候後腦杓沒長眼，連我人在你們後面都沒看見！

　現在可好，都過快三個月，你錢也拿到了，我可以不吃三明治了吧？」

貓咪取過咖啡，喝著：

「真是奇怪的小孩，你們怎麼連這個東西都賭啊？很幼稚耶！」

「哈哈！是阿林說的，阿林說妳討厭吃三明治啊！」

「賭多少？」

「一個三明治算30，妳若是連續上班吃足60個，再乘十倍就是！」

「真是想錢想瘋了你！我～不要～再～吃～三～明～治！還你！」

「幹嘛？這麼嫌棄？」

「要不是為了訓練往後出國可能會過這種日子，我才不會這麼乖咧！」

「搞了老半天，原來還是我被妳耍啦？」

「知道就好！」

貓咪得意笑著，身體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

「說！為什麼故意出我糗，點名要壽子跟我開舞？我根本不跳舞。」

小楊站起身將椅子倒轉，兩手靠在椅背上端跨坐著：

「水清無魚啊！」

「什麼跟什麼啊？跳舞跟這什麼關係？」

「嗯…直接說了吧！因為我想追妳，所以要先知道有沒有對手！」

貓咪雙手抱胸：

「你可以直接問我，不用讓我出糗。」

「問妳不準。妳看妳，光談壽子就雙手抱胸戒備森嚴，明擺著有鬼。」

一臉百口莫辯狀的貓咪，嘟著嘴：

「我？我哪有？我平常說話就是雙手抱胸啊！誣陷我！

　你這小孩說話怎麼這麼直接白目啊？有人這樣追女孩子的？」

「當然！妳要說不，我馬上轉移目標，不浪費時間。」

「去去去！你趕快去找別的目標去，別來煩我！」

小楊更有興味地將下巴搭在手背上：

「說真的，你們兩個…」

貓咪迅速打斷他的話：

「我可警告你：別亂說話，別亂點鴛鴦譜當喬太守！」

「明明就有，明明就是！」

坐正了身子，小楊難得嚴肅：

「你們認識這麼久，壽子又對妳這麼好，兩個人幾乎無話不談，

　妳說，你們之間有甚麼事是彼此不知道的？」

「是沒有，但這不代表任何意義啊！」

「誰跟妳說沒意義？」

貓咪直截了當，不假思索回應：

「壽子。他說，一個男人會把自己的過去，包括歷任情史的輝煌紀錄，

　一五一十都說給一個女人聽，就表示這個男的對這個女的完全沒有遐思。」

小楊像是聽見笑話，瞪著一雙大眼睛，笑將起來：

「陳小貓，這種話妳也信？」

「他每個交往的女朋友我都認識，我幹嘛懷疑？」

「一個男人會對女人坦白從寬，大抵只有兩種意義…」

還沒說完，桌上的內線分機響起：

「貓咪，外面有位胡先生說要找妳，要請他進去辦公室坐嗎？」

貓咪抬頭看監視器畫面，看不出所以然來：

「我出去，看不出他是誰。」

掛上電話，站起身，警告意味濃厚的對著小楊說：

「上工去！有時間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多花點時間幫我找學校，

　再過半年，我就可以出國念書了！」

「那妳等我好了，我再一年畢業，當完兵差不多兩年時間，

　一起出國我可以照顧妳…」

「我不要啦！你這個小孩怎麼這麼囉嗦啊？

　我叫你查就是，哪那麼多廢話？」

兩個人一路吵吵鬧鬧走出辦公室。

胡耀文站在吧檯邊望著辦公室門口，內心忐忑不安。

從四川帶回父親安頓好家裡的事務，到現在都一年多了，

好不容易才打聽到貓咪的消息，不知道她是不是還認得他。

等了大約三個世紀長的三分鐘，只見貓咪跟著個大男孩走過來，

看見他，一張嘴巴張的老大，伸出右手食指比著他大叫：

「是你！是你！原來是夢露！」

胡耀文露出一口招牌白牙，笑了，原來：她記住他的貓！

to be continued...